拉普拉斯,和他幕后的神秘股东们
光伏电池设备企业拉普拉斯,借TOPCon东风,得一众光伏大佬提携,短短几年就扭亏为盈,且有了登陆资本市场的机会——6月19日,去年首次盈利的拉普拉斯递交了创业板上市申请材料。
研究电池技术的林佳继,是如何创立电池设备企业拉普拉斯,又如何与隆基绿能、晶科能源、林洋能源等客户深度绑定的呢?
特斯拉、隆基这些优秀企业,都是以公司之名,向科学家、教育家致敬。后来企业发展得很成功,以致公司品牌超出了科学家和教育家本人的名气,人们只知新能源车特斯拉,不知科学家特斯拉,只知光伏一哥隆基,而不知教育家江隆基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法国科学家拉普拉斯,是天体力学的主要奠基人,是应用数学的先躯。多少年来,深圳一直是一座敢想敢干,充满创新、冒险与想象力的城市。在这里,也有一家年轻的创业公司,以“拉普拉斯”的名义,借光伏东风狂飙进击。
神秘股东,更迭代持不断
拉普拉斯和实际控制人林佳继都年轻且低调。除接受企业所在地深圳坪山发布一次采访以外,林佳继很少接受媒体采访。
资料显示:1983年出生,2004年7月毕业于厦门大学,获学士学位;2008年8月毕业于南洋理工大学,获博士学位。
根据以上公开信息倒推,林佳继相当于21岁大学毕业,25岁拿到博士学位,堪称神童。
2008年9月至2012年2月,林佳继就职于新加坡太阳能研究所(Solar Energy Research Institute of Singapore)任研究员;
2012年2月至2015年5月,就职于韩华新能源(启东)有限公司,任研发总监;
2015年6月至2016年12月,就职于上海神舟新能源发展有限公司,任研发中心总经理;
2017年2月至今,回到拉普拉斯,一直任董事长、总经理。
通过公开资料上看,林佳继在韩华新能源工作期间,与其他的合作伙伴共同申请过多项有光伏电池方面的专利。不知道什么样的契机,让他对设备有了兴趣。
拉普拉斯成立的时间要比创始人“名义到岗”时间要早。
2016年5月9日,林佳继和上海淳和、冯魏注册成立了拉普拉斯。此时林佳继还在上海神舟新能源工作。或许正是这个原因,在早期,他的股权一直由小舅子陈婉升代持。
从公开的资料来看,拉普拉斯成立后业务没有很快走上正轨。自公司设立一直到2019年,公司专注于研发,尚未形成规模化出货。
估计这段时间公司的产品在市场上也没有竞争力。公开资料显示,2017年,林洋光伏向拉普拉斯订购了2台镀膜设备。但是双方在合同执行过程中发生争议,林洋光伏要求返还预付的2102万元货款,并提起仲裁,且要求冻结拉普拉斯相应财产。
林洋光伏和韩华新能源都在启东,且两家公司曾在历史上有些股权上的渊源。林佳继应是与林洋光伏相熟。这笔买卖的促成估计有人情的因素在,没有想到竟然闹到对簿公堂这一步。
公司亏损、产品无竞争力,但是拉普拉斯的股权却一直是香饽饽,且常有神秘人在股东名单中进进出出。
招股说明书披露了那段时间眼花缭乱的股权代持关系。不知道是股东们出于什么考虑,都不愿意做实名股东。
其中,黄治国是谁,为什么几个自然人都选择让他代持股份?张晓晖又是谁,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,张晓晖在成为公司股东时悄无声息,退出公司时也未有痕迹?这些现在看来,都是未解之迷。
工商资料显示,创始股东、比林佳继小一岁的冯魏在2017年9月4退出。冯魏与拉普拉斯是不欢而散,她在2018年起诉了拉普拉斯,并且申请诉前财产保全,她的申请得到了法院支持(最终由法院调解解决,冯魏撤诉)。
这段时间股权变换频繁,但是林佳继还是得到一个忠实的、长久的合作伙伴——陈方明。他是目前公司除林佳继之外的第二大自然人股东。资料显示,陈方明是易津投资的合伙人,在新能源投资领域投资经验丰富。
TOPCon改命,救了拉普拉斯
2018年,在创始股东冯魏与拉普拉斯达成和解后,2019年1月,公司迎来发展的新契机——钟宝申看中拉普拉斯。钟宝申是隆基绿能的董事长,同时也是连城数控的实际控制人。
拉普拉斯的业务方向之一是光伏设备,隆基绿能是最大的光伏企业。如果能搭上隆基绿能的大车,只要产品过关,将来的市场和订单都不是问题。
但是钟宝申的这笔钱并不好拿。第一,连城数控对这笔投资附加了业绩对赌条款;第二,因为入股价格较低,对更早期的投资者宁波易津造成了股权稀释。为此,林佳继还向宁波易津支付了80万元反稀释补偿金。
但也不能说连城数控这笔投资的价格低。招股说明书显示:2020年末,公司的净资产为负。从结果上看,拉普拉斯最后竟然没有达到业绩目标,对赌失败。
但是钟宝申和连城数控的投资,足以让林佳继和拉普拉斯兴奋。林佳继在接受深圳坪山发布采访时表示:“我们拿了一个6000多万的订单,但是我们只有办公室,没有地方生产,连厂房要租在哪里都不是很清楚”。能够对连厂房也没的企业抛出这样大订单,可能只有隆基绿能了,个中原因也不得而知。
隆基绿能并没有改变拉普拉斯的命运。
2020年起,拉普拉斯正向市场供应产品。资料显示,2020年隆基绿能为拉普拉斯贡献营收3112万、2021年贡献营收入5551万元。隆基投资后公司继续亏损,2020年、2021然后分别亏损达4853万元、6550万元,直到2022年公司才首次盈利。
也许正是因为隆基绿能订单不达预期,进而影响了拉普拉斯的业绩预期,才导致了拉普拉斯的业绩对赌失败。
隆基绿能对拉普拉斯的业绩贡献没有预期的大,或许是因为两家公司之间的供求关系匹配度不够。
拉普拉斯主要的设备有两块,一是热制程设备,包括硼扩散、磷扩散、氧化及退火设备等;二是镀膜设备,包括LPCVD和PECVD设备等,另有少量提升工艺和效率的自动化设备。新设备的主要应用方向是N型电池,特别是TOPCon。隆基绿能一直钟情于HPBC路线,坚持认为TOPCon是过渡性技术路线。
隆基在早期没有选择的TOPCon,晶科选中了。晶科能源是最早也是最坚决布局TOPCon的企业,也是目前TOPCon现有产能和规划产能最大的一家公司。
为了提升TOPCon的转换效率,晶科能源积极广泛地与设备厂商开展合作。拉普拉斯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家。晶科2021为拉普拉斯贡献营收5551万元,超越隆基成为其第一大客户。
为了深度绑定,2022年2月,晶科能源控股股东通过上饶长鑫投资拉普拉斯,为其在当年贡献了48.55%的营收,达6.13亿元。目前,晶科能源控股股东通过上饶长鑫持有拉普拉斯36%股份。
打官司打成股东
股权真是一个好工具,没有什么是股权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问题,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。
前文我们提到,林洋因为两台镀膜机与拉普拉斯产生争议。僵持不下时,事情最后有了转机,因为拉普拉斯计划要上市了。企业在上市前,往往会先集中解决所有的法律纠纷,消除可能会对IPO造成影响的司法风险。
两家公司最终和解,拉普拉斯退还全部款项给林洋能源,同时林洋能源旗下林洋创投也参与拉普拉斯的增资扩股,目前直接持有公司0.26%的股份。从原告一下子变成了股东,利益绑定在一起,问题迎刃而解。
林洋能源不计前嫌,2022年就又为拉普拉斯贡献了销售收入2284万元,成为其第五大股东(前五大客户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为98.67%)。
就一般电池片制备工艺而言,热制程设备包括硼扩散设备、磷扩散设备、氧化、退火设备,镀膜设备主要包括LPCVD设备、PECVD设备及ALD设备。
热制程和镀膜设备是价值的核心组成部分,大约可以占生产设备成本的40%以上。拉普拉斯的产品主要应用于TOPCon以及少量的XBC,并不覆盖N型电池的另外一条路线HJT。
正是抓住了TOPCon的机会,拉普拉斯才由一家两年多之前净资产还为负值的小公司,成长为去年营收入12.66亿、净利润1.18亿、主营业务毛利率高达33%的光伏设备新势力。
但是,置于整个光伏行业中,拉普拉斯还是一家小企业,它只有五个客户,其中3个还是关联方;他的产品线也很简单,只要市场有什么风吹草动,企业经营业绩就会受到很大冲击。
(图片来源:veer图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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