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读桐江名人 | 第八期 扬州吟来天下知
他是我县晚唐时期的一位诗人,和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有着深厚的友情,他的诗句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”,流传千古。
“品读桐江名人”第八期将继续由王樟松先生为大家介绍本期人物——徐凝。
徐凝,约公元八一三年、唐宪宗元和中前后在世。分水松溪(今百江镇松村村)人,晚年迁居分水柏山村。晚唐著名诗人,《全唐诗》存其诗一卷,共101首。
一、徐凝是否进士?
关于徐凝是不是进士,或者说何时高中进士,史料上主要有两种说法。一是从未取得过功名。辛文房《唐才子传》上说:“凝,睦州人。元和间有诗名。方干师事之。与施肩吾同里闬。日亲声调,无进取之意,交眷悉激勉,始游长安,不忍自衒鬻,竟不成名。”意思说徐凝是方干的老师,与施肩吾同乡,经常一起吟咏。初游长安,因不愿炫耀才华,没有拜谒显贵,而没能成名。有关徐凝的酬赠诗中均称他为“山人”“处士”,而他自己的诗里也有“欲别朱门泪先尽,白头游子白身归”句,有的学者认为他终身不曾登第入仕。二是中了进士,但在时间上说法不一。《徐氏宗谱》记载为元和三年(808),《杭州府志》以为长庆三年,《分水县志》则明确为唐元和十五年(820),与施肩吾同科进士,官至金部侍郎。
不论徐凝是否进士出身,但其诗歌创作在晚唐的地位和影响力是毋容置疑的。
二、荐凝屈祜
说到徐凝,就不得不说白居易。和白居易的交游以及他对徐凝的推重,为徐凝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白居易为何与徐凝有如此深厚的友情呢?历史上有一个白居易的“荐凝屈祜”的故事。
牡丹是洛阳名花,唐时江南没有这个花种。白居易在杭州刺史时,开元寺的僧人惠澄,从长安经洛阳带了几盆回来,放在庭院中小心护伺,春来开得一片娇艳。于是,惠澄向白居易发出邀请。
白居易要去开元寺赏牡丹,惊动了杭城文人雅士。正巧,徐凝也从分水赶到杭州。白居易还没到,徐凝便顾自先赏,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在壁上题诗一首。
没等多久,白居易、张祜等先后来了。徐凝上前相见。白居易命人在牡丹花前摆下一桌酒席,一行人一边赏花,一边饮酒,一边谈诗。看见徐凝壁上有诗,白居易与张祜说道:“张公子岂能无诗?”张祜当时的诗名很响,他的《题润州金山寺》诗,空前绝后。于是,张祜毫不客气也壁上题了一首。
白居易站起来,细细读了壁上两首诗,沉吟半晌。白居易觉得徐凝的更适时合景,便推为首选。此后徐凝诗名大盛,与白居易的交往也更多了。
关于“荐凝屈祜”的故事,史载有很多版本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白居易与徐凝之间有君子之交,唱和多多。白居易要离开杭州了。履新前,他专程从杭州赶到分水看望徐凝。留下了《凭李睦州访徐凝山人》诗:
郡守轻诗客,乡人薄钓翁。
解怜徐处士,唯有李郎中。
三、《庐山瀑布》引发的争议
古往今来,描写庐山瀑布的诗很多,但能够成为千古绝唱的,当数李白的《望庐山瀑布》了。“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川。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这是何等生动,何等气势,历来无人能出其右。
但是在李白死后大约七、八十年,徐凝也写了一首与李白异曲同工的《庐山瀑布》诗,居然轰动当时诗坛:
虚空落泉千仞直,雷奔入江不暂息。
今古长如白练飞,一条界破青山色。
诗成后,包括白居易在内,都拍案叫绝,可见徐凝这首诗是公认的上乘之作。
但是到了北宋,由于苏轼的一首戏作,徐凝这首佳作竟蒙受了“恶诗”劣名。一次,苏轼游庐山,读了陈令举《庐山记》。《庐山记》中辑有李白、徐凝的诗作。到开元寺,主僧求诗,苏轼作一绝云:
帝遣银河一派垂,古来惟有谪仙辞。
飞流溅沫知多少,不与徐凝洗恶诗。
苏轼作为一代文豪,对李白诗名仰重至极,固然无可非议,但他把徐凝的《庐山瀑布》贬斥为“恶诗”,却又太欠公允。由于徐凝诗所咏,题材与李白相同,而他的声名根本无法和李白相比,再加上“恶诗”的定论又是苏轼下的,所以近千年来,世人出于对李白、苏轼的崇拜和迷信,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,不能对徐凝诗作出公正的评价。
其实,徐凝诗非但不是“恶诗”,而且同样堪称歌咏庐山瀑布的“神笔之作”。因为再上乘的诗歌作品,都无法从所有角度穷尽艺术的意境,所以只要是目有所见,耳有所闻,心有所感,即使题材相同,也能够写出各有特色的好诗。徐诗末句的“界破青山”,堪称独有的白描神笔,两山之青夹一瀑之白,这种独具风格的画面,又是李白诗里见不到的。
四、三分明月
扬州是一个被唐诗宋词浸泡过的城市,但现在扬州尚有徐凝门路,徐凝门桥等一些与徐凝有关的地名,这与他的“扬州绝唱”《忆扬州》是分不开的:
萧娘脸薄难胜泪,桃叶眉长易觉愁。
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。
说是忆“扬州”,实际上是一首怀人的作品,所以诗人并不着力描写这座“绿扬城郭”的宜人风物,而是以离恨千端的绵绵情怀,追忆当日的别情。不写自己的殷切怀念,而写远人的别时音容,以往日远人之情重,衬出今日自己情怀之不堪。《忆扬州》中诗人让扬州明月出神入化,“无赖”之“明月”把扬州装点出无限风姿。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”,后人几乎无人不晓,它甚至成了今天扬州的“形象代